打開天窗話兩岸統一 — 丘福隆博士 撰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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綜合實力全球第二的中國大陸,由習近平主席在2019年1月2日發表「告台灣同胞書40週年談話」表示,希望「兩岸在同屬一個中國的原則基礎上,共同謀求國家統一」,並期許各黨派團體與各界人士展開對話交流,尋求社會共識以推進政治談判。

從國際角度看來,美俄大國70年來征戰數十次,有時候甚至連開戰藉口都說不過去,而其他國家則大都袖手旁觀。因此,若大陸對臺動武,願拔刀相助者恐怕沒有。確實,國際不知情人士對軍力強悍的大陸竟然高度克制,審慎處理兩岸問題,不是很能理解。另方面,由於大陸正在推動一帶一路,世局必須和平安定,故不會武力犯臺。再者,若和平統一無望,大陸當局知道民意可以接受武統,且不會因此倒台;快速武統也不是問題,但速統之後大陸必須面對「實行民主政治的壓力」,才是天大的問題。因此,大陸當局目前不徐不急,堅持「一國兩制」。

從歷史經驗看來,1996年臺海危機期間,大陸軍方發射幾顆飛彈到台灣外海,造社會動盪人心惶惶,香港機場因之人山人海。憤怒無助的廣大台灣民眾因此產生仇中意識,從而有助於民進黨加速於2000年取得政權。參此,若大陸在任何原因或藉口下射發幾枚飛彈打中台灣本島,社會必定大亂,經濟可能崩盤。若大陸只是用軍機常態繞臺,亦足以使台灣軍機的零件補充與維修發生困難。又若大陸採取美國慣用的經濟制裁手段,也會使台灣政府與社會難以招架。總之,大陸可耍狠招的方法很多,因多項重大風險當頭,動武是最不得已的笨方法。

從近期世局看來,南北韓有趨於統一的動向與作為,大陸當局多方協助北韓具有深層意義,值得關注。由於大部分大陸人民曾經長年窮困潦倒,也遭受過被瞧不起之辱,因此大陸盡力幫助北韓小老弟脫困,使他們有面子的與南韓交流,共同開發經濟,甚至談論統一。此外,越南是另一個曾經打敗美軍並且完成統一的國家,故第二次「金川會」地點選擇在越南並非偶然,可看出大陸當局的用心與鑿痕。

秦、漢、隋、唐、宋、元、明、清,版圖不同,文采習尚與章典制度亦異。雖然當代百姓都沒有「我們是中國人」的觀念,但在歷史長河中,這些朝代都是中國。今天兩岸大部分人民追求企望的,也僅只是「兩岸一家親,復興中華民族」,沒有侵門踏戶或巧取豪奪的動機與訴求。環視全球大國,都有黑白種族、不同族裔、宗教派系等歷史糾結或利害衝突。因此,「兩岸一家親」是很高的境界,有巨大的融合力,勿等閒視之。

中華民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都是中國,目前仍處分治中國狀態。若我們不狂熱追求建立「大中華帝國」,只是衷心希望「中華民族和諧統一」,那麼,一個中國的內涵應該容得下中華民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,兩種政治制度與生活方式同時並存。

如何達成?首先,中國人不打中國人,當雙方都自認為中國人時,便奠定了和平協商的基礎。其次,讓兩岸人民與官方都動起來,「以現狀為底線」進行交流討論,「凡是兩岸人民都同意的就可以做,有一方不同意的就不要做」。

美國70年來征戰不斷債臺高築,須靠強大軍力配合美元政策才得以維持高生活水準。當年卡特總統誠實宣告「美國經濟危機很深」,因而失去連任。雷根總統舉債逾美國過去200年總和,造成經濟繁榮假象;當時靠出售技術與工廠給蘇聯而維持政局安定。老布希發動中東海灣戰爭,事後因他誠實面對問題,違背先前政治承諾而對人民增稅,導致失去連任。克林頓上臺後雖然經濟變動很大,但因無軍事重大開銷,故能安然渡過。小布希上任後兵火連天國債大增,又碰到金融海嘯而驚險萬狀。歐巴馬主政期間,前因後果交織,舉債量竟等於美國有史以來的國債總和;為救國救市,推出許多驚心駭俗的政策。川普是第一個主要以經濟思維與手段處理政務的美國總統;他上任至今國債續增至約21兆美元,超過19兆美元的GDP,但2008年的金融海嘯問題仍然未決;面對中美貿易戰,他知道美方人民沒有中方人民承受經濟壓迫的彈性,故多次主動聯繫習近平,現實機動,闘而不破。

許多西方觀察家認為,美國的生活方式與國債累積早該破表。之所以能夠支撐至今,主要靠20年來大量外移工廠到大陸以快速獲取暴利、大量購買低廉的大陸產品而維持民生水準、有大陸大量購買美國國債,以及將呆壞賬包裝成衍生性金融商品行銷全球,從而造成2008年全球金融海嘯。總之,今天全球消費者能買或想買的美製中低端產品已經不多,這是美國重大危機;沉重的國債與金融海嘯問題仍然未決,隨時可能引發經濟風暴,著令川普政府如履薄冰忐忑不安。

曾經自認不可一世的蘇聯,因軍備競賽與經濟困頓而解體。縱橫全球200年的大英帝國,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由債權國變成負債國,因此淪落。當前稱霸全球的美國,雖然軍力超強、富人掌控全球經濟金融、綜合實力遠遠臨駕各國,但仍為沉重負債與許多重大風險所困。毋庸置疑,美國已自顧不暇,不會為台灣而戰。

台灣的民主經驗非常獨特珍貴,但尚未被他國學習仿效。如今面對促統壓力必須注意長遠實質利益,以多數民意為依歸。廣義上,當兩岸人民一致宣稱我們都是中國人之時,就是中國准統一之日。至於統一之下的國防、經濟、外交、政治制度等「調適與稱謂問題」,雙方有完全的創新空間與磨合時間來做,都可在「維持現狀為底線」的原則下逐步協商改善,從長計議。

兩岸交流或協商時,台灣方面當如何爭取利基?簡單的說,對大陸官方可以開懷痛罵仗義直言,因為共產黨有其身段極為柔軟的一面(請注意,國民黨曾經因此丟失大陸江山);但千萬莫對大陸人民妄加非議,因為他們才是台灣的守護者。畢竟,從選票角度考量,大陸人民握有決定性的絕大多數票!

2019年1月20日於洛杉磯 丘福隆 撰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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